“我发现如今有两个教育系统:一个是公办、民办等学校组成的系统;另一个是补习学校,从补习数学、英语等课程到培训书法、钢琴等特长。补习学校如此盛行,我觉得有些不正常。”3月5日下午,北京铁道大厦,政协无党派人士讨论会上,杭州师范大学校长杜卫委员快人快语。
杜卫说,3月1日他来北京的路上,随机问了些人,这些人都说,如果自己的孩子不上补习班,学习就跟不上。
“我一听以后,更加紧张了。这个情况,光靠一个教育主管部门来改革,肯定是不够的。因为培训机构是工商注册的,这成了市场行为。”杜卫援引浙江当地的报道举例,一些培训老师的年收入已达200万元。
“有些家长为让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送孩子到补习班。有些家长为了图省事,把孩子送去补习。但严重的情况是,有些老师在课堂上没有讲到位,到另一个课堂,再收一笔钱,才能讲到位。所以,就出现了孩子不补习、学习跟不上等情况。”杜卫说。
“孩子基本从星期一忙到星期日,从早晨忙到晚上。哪怕寒暑假,不少孩子从学校的课堂出来,又进了各色培训的课堂,孩子接触社会、家庭沟通、亲情培育等问题被忽略,他们的身心健康也受到一定影响。”杜卫说。
“这个问题关系千家万户,关系下一代成长,不能回避。虽然教育部门也下过不少文件来治理,但我认为一定要综合施策才行。”杜卫说。
杜卫抛出的话题,随即掀起讨论高潮:
“补习教育现在是一个大产业,很多人想分一杯羹。”有委员接话。
“杜委员对这个现象的描述非常精准。我是家长,知道得比杜委员还直接!”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委员说。
“你孩子培训一年花多少钱?直接一点。”旁边一委员追问李稻葵。
李稻葵回答说,虽然不清楚具体多少钱,但知道孩子花了很多精力,确实存在两个系统、两个学校。
“如果不允许开补习班,它们会转变形式,转到地下或家里。这问题的根子还是升学标准过于单一。”李稻葵分析,如果把考核标准变一变,让补习考高分变得没用,补习热就会退下去。
“基础教育的功能到底是什么?基础教育不是为了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而是为了让每个孩子好好发展。”上海科技大学副校长印杰委员说。
小组讨论结束,走出会场的李稻葵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当记者问他作为清华大学教授,想挑选什么样的学生时,李稻葵说:我认为,一个优秀的孩子,应有远大的理想、好的心态,还要有好的健康和情绪管理能力。学习成绩可能短期内不行,但只要有理想,愿付出,一定能成长起来。这就是我们老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