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内部,连椅子都是五彩的。
浙江在线10月16日讯(浙江在线记者 梁建伟 通讯员 陈宏程)改变一所学校的未来,甚至是教育的未来,显然不是把学校硬件改造一遍就够的,更重要的是师资,没有好的老师,怎么能培养出优秀的学生。
富文乡中心小学的这项教育改革显然是从外到内都有着很明确的计划。
学校目前有22名老师,平均年龄达到了44.7岁。“在这次教育改革中,学校所有的老师都不变,是原班人马进行探索,这就增加了改革的难度。”富文乡中心小学校长姜蔚颖说,采用新的教学模式后,6个班全部包班制,两个老师包一个班,以前老师只上一门课,现在包班的老师一人上两门课。
如何让原来的22位老师扛起这份改革的重任?钱报记者采访发现,半年时间,老师不停在培训。
语文老师要教英语
学生不参加县里所有联考
富文乡中心小学的这项教育改革,牵动着学校每一个人的情绪。
姜蔚颖校长的嗓子有些沙哑,她说这些天她说了太多的话,面对学校的老师、家长和学生。“学生将会在11月搬入这所改造一新如童话般的学校,每个人都格外自豪。”
学校的老师除了自豪外还有深深的紧迫感。姜蔚颖说,从4月份开始,老师们已经进行了多次培训,“他们都有一种必须要跨越式提升的紧迫感”。
学校一位有28年教龄的老师透露,他是学校的语文老师,现在还要负责英语教学,“我只能拼命学习,但困难很大,即使我再努力也无法具备一个专业英语老师的素养。”
“这些困难刚开始肯定存在,需要我们一起去克服。”姜蔚颖说,在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帮助下,杭州崇文实验学校和长江实验小学组织老师研发了1500个资源,都是适合农村小规模学校的学生进行线上学习。富文乡中心小学派出老师到崇文跟岗一年,熟悉了包班教学。“还有美国老师通过互联网给我们的学生上课,每周都会有这样的一节越洋授课。”
前期学校老师的顾虑比较大,不知道该怎么做,通过一系列的培训后,现在有90%的老师做好了准备,并投入到这项为期5年的教育改革中。
姜蔚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生不参加县内所有联考。“这并不是不重视学生的学习成绩,而是不想把考试成绩作为学生评价的唯一指标。我们会研究更有效的考试办法,对学生进行能力测试,包含了纸笔测试。”姜蔚颖希望给学生更多的自主空间,比如每天1小时的自主阅读,1小时的自主游戏,1小时的自由运动……
当然,她肩上肯定有目标和任务,也就是用5年时间,把这所学校打造成乡村未来学校的模板。
乡村教育3.0版
教学生“为生活做准备”
在富文乡中心小学的改造过程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忙前跑后,她就是蒋莉。
说起蒋莉,杭州教育界的人都很熟悉,从胜利小学、崇文实验学校校长,到杭州上城区教育局长,再到杭州市教育局副局长,每一步都备受关注。
后来,蒋莉辞去了杭州市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调入浙江外国语学校,回到了1989年大学毕业时所从事的教师培训事业。这样的变动,在当时杭州教育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蒋莉现在还有一个身份,她是21世纪教育研究院的学术委员,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改造富文小学上,并做了她认为必须要做的几件事:一是对富文小学进行理念梳理,让学校所有老师坚信,改革一定成功;二是从顶层设计制定学校的规章制度;三是对接各种校外教育资源。
记者了解到,蒋莉已经利用自己的人脉,拉来了主题阅读项目,找人捐建了攀岩墙,还给学生捐了衣服等。
蒋莉说,他们要打造的是3.0版的乡村学校。“乡村教育不仅要为升学做准备,更重要的是‘为生活做准备’,因为并非每个学生都能上高中、大学,但是每个学生都应该做到最好的自己,拥有各自的美好人生。”
提升乡村教育,关键在于改变老师的理念。她已经欣喜地看到了变化:“我们7月份的一次培训,开始有老师抱怨,把学校薄弱的原因归咎于生源不好等外因,4天培训以后,他们不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小而美、小而优的改革
会带来乡村教育新模式吗
正在打造中的淳安县富文乡中心小学,是一个新的教育探索。
中国教育发展到今天,城乡教育之间的差距正在不断被拉大。近年来,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提高农村小规模学校办学质量已经刻不容缓。
农村小规模学校作为我国教育体系的“神经末梢”,因为学校规模小,学生和教师流失大,导致小而差、小而弱的问题非常普遍。如何提高农村小规模学校的办学质量,摆脱薄弱困境,缩小与城市学校的差距,是实现教育均衡的一个重大任务。
2016年,国务院出台了《关于统筹推进县域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十九大报告也明确提出“推动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发展,高度重视农村义务教育……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
这次,淳安县教育局与民间教育智库21世纪教育研究院合作,通过委托管理的体制创新模式,为乡村学校的自主发展赋能。委托管理的签约期限是5年,期限一到改革成效如何就会见分晓。
就如同蒋莉所说,她期望基于富文小学的综合改革试验,能提出一些未来小而美、小而优学校的发展建议,“我现在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这样的尝试总要有人去做,我坚信5年后肯定是好的。”一旦见效,或将成为推动中国乡村教育的一种新模式。